<body><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function setAttributeOnload(object, attribute, val) { if(window.addEventListener) { window.addEventListener('load', function(){ object[attribute] = val; }, false); } else { window.attachEvent('onload', function(){ object[attribute] = val; }); } } </script> <div id="navbar-iframe-container"></div>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rc="https://apis.google.com/js/platform.js"></script>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gapi.load("gapi.iframes:gapi.iframes.style.bubble", function() { if (gapi.iframes && gapi.iframes.getContext) { gapi.iframes.getContext().openChild({ url: 'https://www.blogger.com/navbar.g?targetBlogID\x3d9237937\x26blogName\x3dlihying\x26publishMode\x3dPUBLISH_MODE_BLOGSPOT\x26navbarType\x3dSILVER\x26layoutType\x3dCLASSIC\x26searchRoot\x3dhttps://lihyingc.blogspot.com/search\x26blogLocale\x3den_US\x26v\x3d2\x26homepageUrl\x3dhttp://lihyingc.blogspot.com/\x26vt\x3d-6506909611118138196', where: document.getElementById("navbar-iframe-container"), id: "navbar-iframe" }); } }); </script>

Thursday, March 31, 2005

「你到底住台北還台灣?」

2003年底的時候,和當時在新加坡當交換學生的法國人Eric在MSN上討論旅行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去中國和東南亞,」Eric說,「我坐飛機去找你,然後一起去中國,接著往南走,經過泰國馬來西亞,最後是新加坡。你可以從這裡回台北。這樣子的話我們各自只要買一張機票就好了。」計畫聽起還很吸引人,但機票怎麼會只要一張?從台灣到中國這段路程怎麼辦呢?「坐火車呀,巴士也可以。對了,你到底是住在台北還是台灣啊?我一直搞不清楚。」



聽到Eric這麼說的當下我真是驚訝的很。無論如何你也來亞洲當了一年交換學生,學校放假時還去尼泊爾印尼馬來西亞泰國到處旅行,難道在翻地圖時,從來沒有不小心瞄到稍微北邊一點亞洲,發現台灣是個島、而台北是台灣的一個城市、以及台灣和中國之間有個搭橋也到不了的寬闊海峽嗎?



搞不清楚的不止那些遠在天邊的西方人。一個月前在京都遇見中國來的四川人麻辣鍋,他是北京清大的博士生,英文好人也和善,總是個高知識份子。有一天突然問我「欸,你哪裡人呀?」奇怪,前兩天不是自我介紹過了嗎?我一邊回答「台灣人哪」一邊有點莫名奇妙。但他顯然不滿意,又認真問:「不是啊,我說你哪裡人啊?」我仍舊回答「我台灣人呀」但完全搞糊塗了,究竟在問什麼呢?他聽了說:「你不是四五十年前過去的那些人嗎?」噢,原來是問這個啊,不是耶。麻辣鍋的掩不住滿臉驚訝做出結論:「哇那你原住民啊?」



錯愕之中,我對麻辣鍋解釋台灣還有其他不是四五十年前過來、也不是原住民的人,但從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他仍疑惑的不得了。於是我循循善誘,告訴麻辣鍋兩三百年前的清朝開始有大量移民到台灣來布拉布拉的歷史故事...。聽完後麻辣鍋終於點了點頭,而直到上禮拜都以為他懂了。



這不禁讓我想起多年以前在美國與加拿大邊界發生的事。當時過了邊界,在連接兩國的彩虹橋上,一邊從美國步行到加拿大一邊欣賞尼加拉瀑布周邊景色,旁邊幾個丹麥人知道我是台灣來的之後,馬上問起台海局勢,令我非常訝異也很開心,有一種「國家這麼小地理位置相對而言又這麼偏遠,卻也有人了解」的奇妙感覺,畢竟開口就談台海話題的外國人不是那麼容易遇到,這些丹麥人,也算是異類了。



話題回到麻辣鍋身上來。就在上個禮拜我們在 MSN 上遇見,於是聊了起來。他好意的稱讚「我朋友看到照片都在問這個漂亮的 jj 是誰呢」。什麼是 jj 呀我問。「就是姐姐啦!」啊……我年紀明明都小你們好幾歲耶!!就這樣被認老了。打擊尚未恢復,麻辣鍋又接著講:「我跟他們說妳是台灣來的土著,他們都不相信哩。」



土著……!



太殘酷了,一個月前不是才解釋過嗎?我義正嚴詞的說自己不是土著、而且台灣只有原住民沒有土著。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回答「那兩三百年前過去的也不算土著嗎」。噯,該怎麼說呢,真令人無言。孩子啊,想想看,當初建立亞美利堅合眾國的那些英國人,也沒有在兩百多年後就變成了印地安人哪。

Monday, March 21, 2005

德國十大不思議



**這篇文寫在2002年九月底,當時在德國待了一個半月,唸語言課程兼旅行,並且對於眾多現象百思不解。現在稍微修改一番,重新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1. 德國的香腸也有大亨堡式吃法,而且用料實在,比 7-11 熱狗還要長。但,為什麼麵包那麼小呢?路邊小店拿個咬起來硬的很、大約四指寬的麵包,從正中間三分之一處夾住香腸,剛煎好熱呼呼的,賣給顧客沾著黃芥末吃。香腸兩端大約有三分之二的長度不協調的突出在麵包外面,看起來像麵包縮水,或是香腸突然變長般讓人不知所措。吃了好幾回後(還真是美味),忍不住在課堂上問老師「為何麵包與香腸的長度總是不相等呢」。這位親切帥氣的德國老師愣了一下,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從小就這樣吃嘛,看到大亨堡時搞不好還不習慣),思考半天之後勉強回答出「大概用麵包隔著手比較不會燙吧」。真是實用。



2. 超市裡面啤酒賣的比水便宜,350ml 只要台幣十二三塊錢,又新鮮又好喝,德國人買通常是整箱整箱的扛回家。



3. 水比啤酒貴個兩三倍就算了,居然還都冒著泡。超市裡很難找到非氣泡式的礦泉水,這種水喝起來都有種苦苦的怪味,因此口渴時只好打開水龍頭喝。跟另一個老師說了「真是莫名奇妙,啤酒居然比水便宜」,根據他的回答,原來是因為政府在每一種飲料上抽的稅率不ㄧ樣,造成這種令人費解的現象。



4. 商店非假日只營業到晚上八點就關門了,假日時根本不開門,買東西超不方便。所以在假日時台灣的百貨公司人擠人,他們連路上都冷冷清清的像個空城。



5. 明明雨下的很大還是不撐傘,硬是在街上淋雨走。奇怪,撐傘是很麻煩的事情嗎?有ㄧ次終於看到他們把傘帶出門,傘柄傘尖用一條繩子綁起來斜背在身上,即使是穿套裝的女生或穿西裝的男生都這樣背。雖然他們見怪不怪啦,但對我們來說真的還滿......好笑的...



6. 德國人抽煙之兇,連法蘭克福國際機場都不禁菸。我一入境就被香菸裊裊的大廳嚇了一大跳,懷疑自己真的來到先進文明的國家嗎?而且仔細搜尋之下居然沒有禁煙區!市區裡就連在小孩子最喜歡去的麥當勞也煙味濃厚,連桌上都擺著一個個煙灰缸。



7. 路上跑的賓士車子除了一般的私有小客車之外,計程車啦,每天坐去上學的雙節公車啦,清晨來收垃圾的垃圾車啦,貨櫃車頭啦等等等等都是賓士的。至於機車,不論是超重型的或是較輕型有屋頂的,則是 BMW 的。對我們來說這些好像都很高級,對他們來說,當然啦,只是愛用國貨罷了。



8. 如同大家所知道的,麵包是德國人的主食之一。他們會買一整塊大麵包回家,然後再買台土司切片機自己切。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不在麵包店切好呢?明明有提供這樣的服務呀。



9. 德國香腸有一種吃法,是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後淋上大量番茄醬並灑上咖哩粉。猛就猛在香腸並不是店員手拿著刀切的,而是有一種機器,長的像麵包店裡的切土司機一般由一排平行的刀子組成,一根香腸丟上去滾下來後,就已經變成小段小段的啦。附帶一提,他們吃香腸通常加一種黃色的芥末,如果想加番茄醬呢,請另外付錢,價錢居然比拿來夾香腸的小圓麵包還貴上一兩倍。



10. 大馬路也鋪著石頭。汽車走過去不斷喀啦喀啦響,騎腳踏車則會被震得全身抖抖抖。究竟是為什麼不舖柏油呢?難道只是因為美觀上的考量嗎?



--寫到這裡發現德國之大,十個不思議怎能蓋括一切的奇妙與不解?因此再附上另外四個也是神奇不已的不思議--



11. 餐廳裡的侍者都有一個裝滿鈔票與零錢的長皮夾,結帳時就帶著到客人的桌子去算錢,收的錢放進皮夾裡,找的錢從皮夾拿出來,有點像是個隨身的收銀機就是了。同一個餐廳裡每個侍者有自己負責的服務區域和皮夾,如果你的侍者正忙,叫別桌的侍者來,他可是不會幫你服務的。



12. 德國人號稱愛狗勝於愛小孩,除了有專業的美狗沙龍外,平時他們可以把狗帶去任何地方。沒錯,就是任何地方。路上,公園,電車,公車,火車,服飾店。試穿衣服到一半,看見狗就站在旁邊還真不習慣哩。



13. 在德國坐公車電車地鐵等等只要跳上去就成了,不比把票拿出來給司機看或給誰檢查,也不用通過台北捷運那樣的閘門。那麼會有人逃票吧?所以設置有查票員。但搭乘中甚少遇到,他們多是這站跳上來叫每個人把票拿出來看後下一站就下車了。雖然說遇到查票機會不多,我在不萊梅一個月也沒被遇過,但只要被查到無票搭車,罰款可是幾十倍。



14. 所有外來電影都配上德文,而且沒有字幕。因此當時心血來潮去比座位台灣大(腳可以無障礙的伸直)又便宜許多(只要大約台幣一百二)的電影院看 MIB2,發現威爾史密斯和法蘭克狗居然巴拉巴拉流利的說著聽不懂的德文,不禁覺得噯,他們真的是地球人嗎?

Saturday, March 12, 2005

日本的販賣機


我一直覺得日本販賣機可以使用手機付錢的功能非常有趣,可惜沒有當地的手機及門號,苦無機會嘗試。除了手機付款之外,液晶螢幕也是日本販賣機的標準配備,還有聲音呢。販賣的內容更是五花八門,比較常見的飲料、冰淇淋、香菸(用販賣機賣怎麼知道買的人到達法定年齡了沒呢?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疑惑)以外,我還在京都的天龍寺附近看過賣「野菜」的呢(也就是中文裡面的「蔬菜」)。聽說還有賣米的,三公斤五公斤裝咚ㄧ聲掉下來,深夜裡買這樣的東西想必聽起來很有份量吧。

Tuesday, December 21, 2004

小車橫越法國

來到法國,我發現路上的汽車大部分都很小,不只年輕人開,連家庭房車亦是如此。外觀不大而且只有三門,要到後座時,必須把前座的椅背往前傾,才能從門縫中鑽進去。在機場坐上 Francois 的 Peugeot 之後,他踩下油門,喀喀喀喀換檔,在巴黎環狀高速公路上迅速把時速飆到一百四。我目瞪口呆看著這輛典型法國小車的儀表板。「噢,這輛車開到一百三的時後方向盤會有些小震動,」Francois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解釋。「開到一百四的話就可以避免。」



坐在車裡雖然心生害怕,但身處別人的國家,為了表示見過世面,我硬是裝作輕描淡寫的提到:「也許是因為車太小重量不夠,又開太快了,所以才會震動吧?」Francois 聽了搖搖頭,「不不不,是引擎頻率的問題。來你看,開到一百四就很平穩。」嗯。我點點頭,不自覺用手抓緊自己的安全帶。



這就是典型的法國小車:掀背、三門、手排,時速飆到一百四。在這個高速公路速限 110 的國家,雖然這一兩年警方強力取締,也只把時速從一百五降至一百三左右。這樣的車速看起來似乎過快,但比較起車禍死亡率,法國卻遠遠低於台灣,最關鍵的原因來自於交通秩序。在路上,平常行駛最右側車道,若要超車,一定要從左側,也就是說右側車道的車子絕對不能行駛的比左車道快。請注意是絕對。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我驚訝的發現法國人居然一一辦到,簡直內化了這個行為,也因此路上交通井然有序,即使車速快,仍維持安全與順暢。



不只車速,他們停車的方式也是另一個不可思議的點。法國人停車大部分將右半車身停到人行道上,一整排車子就傾斜在路邊;有時人行道寬一點,甚至整輛車開上去停。如此一來不就將人行道完全擋住了嗎?最奇妙的是居然不會被開罰單。某天晚上和 Eric 一行人到 Orleans 市區觀摩魔術師表演,正找不到車位的時候,開車的 Alex 方向盤用力一轉,就把車穩穩的停上人行道。雖然覺得沒有道理,但此刻卻不禁心虛的認為,啊,真是法國政府的德政呀。



這兩個禮拜的法國之旅中,無論去哪裡,幾乎都由不同朋友開車,坐進法國小車的機會很多。回到台灣大約一個月的時候,突然深深的想念起公路上笑鬧的時光。經常是在三門的 Peugeot 或 Renault 裡,頂著蔚藍的天空,四五個人一起駛往西部海邊或是南部庇里牛斯山脈。田邊已經收成的甜菜堆得小山一般高,乳牛、山羊群悠閒或坐或臥待在牧場裡,這些鄉間風光從窗外不斷經過。車裡的數小時車程則是在打鬧、耍寶、講白痴笑話中,愉快度過。路途中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會有人用諧音開玩笑:「Let's have a PEE break!」「Sure! Do you want some cakes?」



為了稍微回味當時的空氣與氛圍,我租了「TAXI 終極殺陣」一二三集看。看了以後更加想念法國人濃的不得了的人情味,雖然有點悵然若失,但回憶帶來的卻是嘴角更多的笑意。

Monday, December 06, 2004

野台開唱的票

整理一個已經很久沒用的包包,裡面發現夏天的票根,是圓山矮丘上『野台開唱』。一瞬間那些時光都飛到眼前,夜晚的,搖滾的,伴著星星的,吹著溫暖夏日晚風的,趕場的,摸黑爬坡的,一個樂團聽過一個的,長臂攝影機盤旋著取景的...


以及在那之前另一場盛事:豔陽的、塞著車的、海潮聲的、巧遇旺福的、蘇打綠的,福隆海洋音樂祭。


原來我的夏天會這麼美麗,是因為不停歇串起來的音樂盛會。

Saturday, December 04, 2004

法國人說英文

第一次聽到法國人說英文是在1999年的夏天。當時在英國的小城遊學,寄宿同一家庭的除了我、另一位台灣人、英國上班族外,就是她了,一個名叫 Audry 法國女孩。初見面時她以濃濃的腔調跟我打招呼,一度使我非常震驚:她...知不知道我不會說法文?在一陣目瞪口呆、pardon 又 pardon 後請來寄宿家庭的媽媽,證實原來那濃濃的腔調裡說的居然是英文,而寄宿媽媽不過是幫我英翻英罷了。



後來遇到 Arnaud、Francois、Eric 等出過國、在英語系國家當交換學生的法國人,口音還是有,腔調仍然重,但至少英文流利,溝通沒有問題,而我的英文也比當年的破爛程度有所進步,南腔北調稍微可以聽的懂了。不過還是偶爾有溝通不良的時候。有一次一個法國人說:「He doesn't look EPPY.」媽呀這是什麼鬼,我不斷重複「Eppy? What do you mean EPPY?」他也重複「That man, there, doesn't look EPPY!」你來我往幾回合之後,我突然領悟到,啊,是 HAPPY!是的,法國口音就是容易把「H」這個氣音省略,因而造成溝通不良,雙方都暗自猜想是不是自己的英文不夠好所以無法了解對方。回想在英國的當時我問 Audry 法文的哈囉怎麼講,她回我「阿囉?」差點讓我以為,嗯,跟英文很像嘛。後來才發現她只是重複我的問題,然後把 H 省略沒有發音而已。



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一法國學生大喊「I ATE my professor!」什麼,這還得了,你吃了你的教授?「Yes, I ate him!」憤怒的眼神加上激動的口氣讓人不知所措,一再確認「你真的把教授吃掉了?」之後,發現原來是 H 惹的禍。他只是恨(hate),倒還不至於吃掉(ate)。發音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無怪乎跟法國人說話總難免溝通不良。雖然如此,他們對自己的口音卻頗感得意。「外國女生都覺得帶有法國腔的英文很迷人呢,」不只一個法個男孩這樣對我說。「你呢,你不覺得很可愛嗎?」噯,我只覺得難懂。我老實不客氣的抱怨。



一般總是有傳聞說法國人民族自尊心太強而不屑說英文,然而這究竟是真是假?根據經驗,他們其實是英文程度不好,想說卻開不了口而已。在法國旅行時,有次受邀到一個女孩家晚餐,席間包括她的朋友共六人。他們介紹時說我從台灣來,不會說法文因此請跟我講英文,其中一個人居然問「噢,台灣是說英文的嗎?」之後很努力的想用英文表達,說了一句 「I ARE 布拉布拉...」我微笑著回答之後,其他法國人大剌剌指正「I 的 be 動詞要用 am 好嗎!」他張大了嘴用手捂住,覺得很丟臉的樣子。整個晚餐之間他們都把法英字典放在桌邊,想到要講的話就把單字查出來翻給我看,因為有時候即使他們唸出來,我「什麼?」好幾次還聽不懂。這樣子的情況之下溝通居然沒有大礙,一直聊到晚餐結束、午夜飛車至市中心觀賞完巴黎鐵塔燈光秀為止。



另一個法國朋友 Fabien 英文也不好,剛開始見面總是用單字片語溝通。一群人開車到南法的路上經過美麗的小城市,他用緩慢的英文,嘗試解釋這個城的名字是「熱」的相反。「那是『冷』嗎?」我疑惑的問。「不對不對,是...」他滿頭大汗我卻一知半解,聽半天終於搞懂了,原來相反的不是字義而是拼字順序:Auch 變成 chau,就像 dog 變成 god。「你聽的懂嗎?」Fabien 有點緊張的問。我回答「懂了」,他得意的握拳歡呼,要不是擠在小小的 Peugeot 306 後座,我想他大概會跳起來吧。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紛紛問我「那什麼什麼字的相反是什麼?」非得等我回答出正確的答案,才願意承認 Fabien 真的成功的說出外國人聽得懂的英文了。



法國人不是不願意說英文,在言談中他們也常常表示「很想把英文學好」,只是英文程度普遍不佳,溝通費力、辭不達意又像我們一樣怕丟臉,所以造成世人這樣的誤解吧。有時候他們在說英文遇到不會說的,甚至把法文單字加到句子裡,「像這樣子我們叫做『Frenglish』(French 和 English 兩個字合在一起)。」也曾有法國朋友跟我說,「英文發音對我們來說是很難的,不像你們台灣人可以輕易說的很標準。」什麼,台灣人居然給他這樣子的印象,但我相信台灣人要將英文說的比較沒有腔調,也得經過不小的努力。所以加油吧,我親愛的法國朋友們。

Friday, December 03, 2004

臉頰還是手?

一直到飛機降落在戴高樂機場那刻,我都搞不清楚究竟該如何跟法國人打招呼。那時擠在行李轉盤邊,一邊在各色行李箱中尋找自己的,一邊緊張的想,等一下見到了 Francois 要怎麼辦呢,還是隨便口頭說聲哈囉混過去就可以了?



我會緊張不是沒有道理的。大約五個月前在地球另一端的中正機場,和來台灣玩的法國人 Arnaud 第一次碰面。Arnaud 是嘉伶在新加坡的交換學生同學,在簡單介紹後,他邊說哈囉邊伸出右手來和我握手。我也微笑伸出手的同時,覺得真不可思議,年輕人之間見面居然先握手!從此深深烙下「法國人跟朋友打招呼是很正式滴,記得要握手才禮貌!」這個莫名奇妙的觀念。



所以在戴高樂機場終於領到行李、出關、看到 Francois 就在外面等著之後,我第一眼就盯著他的手,準備在最恰當的時機,流暢優雅的也伸出右手,入境隨俗輕巧握一下。我一步步走近 Francois 直到站定在面前,但他卻一直沒有將手伸出來。噢怎麼辦,看起來好像不是握手,那...我也沒有計畫 B 耶。他的頭用奇怪的角度微微偏著,於是我臨機應變,好朋友式的擁抱 Francois 兩秒鐘,一邊很高興的說「見到你真好,很擔心你不會出現呢。」整個過程太過奇怪又生硬不自然,之後整個上午我腦袋裡不斷的想著:剛剛那樣打招呼,到底對不對?



休息了一下中午到法國 Microsoft 總公司找 Arnaud 和其他人吃飯。Emmanual 在停車場接我們,一見到 Francois 果然兩人都伸出手來,一邊說哈囉一邊握了幾下。我心想,哈哈終於是計畫 A 了吧,於是緊緊盯著 Emmanual 的手。但令人驚訝的事情又來了,他還是沒有伸出來,頭卻也以奇怪的角度,像 Francois 那樣微微偏向一邊。這次我在驚訝之餘完全不知所措,計畫 B 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我之前不認識 Emmanual 呀。呆呆的站著好幾秒後,Emmanual 突然噹一聲想通了什麼,叫著「啊,你還不知道對不對!法國人用貼臉來打招呼...」我恍然大悟,趕緊把臉湊上去,難怪他們的臉都偏向左邊!也就是說在機場時 Francois 意思是要貼臉!原來我完全做錯了,還自以為臨機應變!一定被覺得很奇怪。啊啊啊好丟臉。



但我還是沒有忘記中正機場那一握。當 Arnaud 也出來停車場、與 Francois 握手說哈囉的時候,我用簡直是瞪著的眼光,緊緊注視 Arnaud 的手,心想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但 Arnaud 可是用握手跟我打過招呼的呢,所以應該知道亞洲人是不貼臉的吧?他的手沒動靜,倒是頭又偏向了左邊並且前傾...啊,我的預測仍舊錯誤,為什麼?一下握手一下又貼臉,這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漸漸習慣了貼臉的打招呼方式,此時亞裔法國人 Oliver 到達,看著他跟所有的人握手完,我準備好右臉之際,突然轉頭問其他人:「呃,該怎麼跟她打招呼?」是呀,他貼心的想到我從亞洲來也許不習慣,但此時我已經開始用法國式的貼臉了。



我實在不能理解也無法預測什麼時候該貼臉,什麼時候又該握手,簡直高深莫測到了極點,只好每次在疑惑中快速觀察對方的手與臉來做決定。但結果總是貼臉。有一次終於忍不住提出來問,才發現原來在男生之間是一定握手,但和女生就是貼臉;而女生不論對誰總是貼臉。見面完全握手或是貼臉是種禮貌,如果不這麼做,好像你鄙視這個人而不願意碰觸他一樣。



啊,法國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兩個禮拜之間我不斷的微笑、貼臉、再貼臉,尤其一群人約吃晚餐的時候才是高潮:想像站在門口,和同時到來的七八個人貼左臉,貼右臉,說哈囉;再換一個貼左臉,貼右臉,說哈囉...可忙碌囉。但習慣後離開法國到了新加坡,反而覺得亞洲人打招呼的方式距離很遠、感覺很冷漠,而開始懷念起那些可以天天貼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