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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December 21, 2004

小車橫越法國

來到法國,我發現路上的汽車大部分都很小,不只年輕人開,連家庭房車亦是如此。外觀不大而且只有三門,要到後座時,必須把前座的椅背往前傾,才能從門縫中鑽進去。在機場坐上 Francois 的 Peugeot 之後,他踩下油門,喀喀喀喀換檔,在巴黎環狀高速公路上迅速把時速飆到一百四。我目瞪口呆看著這輛典型法國小車的儀表板。「噢,這輛車開到一百三的時後方向盤會有些小震動,」Francois 看著我驚訝的表情解釋。「開到一百四的話就可以避免。」



坐在車裡雖然心生害怕,但身處別人的國家,為了表示見過世面,我硬是裝作輕描淡寫的提到:「也許是因為車太小重量不夠,又開太快了,所以才會震動吧?」Francois 聽了搖搖頭,「不不不,是引擎頻率的問題。來你看,開到一百四就很平穩。」嗯。我點點頭,不自覺用手抓緊自己的安全帶。



這就是典型的法國小車:掀背、三門、手排,時速飆到一百四。在這個高速公路速限 110 的國家,雖然這一兩年警方強力取締,也只把時速從一百五降至一百三左右。這樣的車速看起來似乎過快,但比較起車禍死亡率,法國卻遠遠低於台灣,最關鍵的原因來自於交通秩序。在路上,平常行駛最右側車道,若要超車,一定要從左側,也就是說右側車道的車子絕對不能行駛的比左車道快。請注意是絕對。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我驚訝的發現法國人居然一一辦到,簡直內化了這個行為,也因此路上交通井然有序,即使車速快,仍維持安全與順暢。



不只車速,他們停車的方式也是另一個不可思議的點。法國人停車大部分將右半車身停到人行道上,一整排車子就傾斜在路邊;有時人行道寬一點,甚至整輛車開上去停。如此一來不就將人行道完全擋住了嗎?最奇妙的是居然不會被開罰單。某天晚上和 Eric 一行人到 Orleans 市區觀摩魔術師表演,正找不到車位的時候,開車的 Alex 方向盤用力一轉,就把車穩穩的停上人行道。雖然覺得沒有道理,但此刻卻不禁心虛的認為,啊,真是法國政府的德政呀。



這兩個禮拜的法國之旅中,無論去哪裡,幾乎都由不同朋友開車,坐進法國小車的機會很多。回到台灣大約一個月的時候,突然深深的想念起公路上笑鬧的時光。經常是在三門的 Peugeot 或 Renault 裡,頂著蔚藍的天空,四五個人一起駛往西部海邊或是南部庇里牛斯山脈。田邊已經收成的甜菜堆得小山一般高,乳牛、山羊群悠閒或坐或臥待在牧場裡,這些鄉間風光從窗外不斷經過。車裡的數小時車程則是在打鬧、耍寶、講白痴笑話中,愉快度過。路途中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會有人用諧音開玩笑:「Let's have a PEE break!」「Sure! Do you want some cakes?」



為了稍微回味當時的空氣與氛圍,我租了「TAXI 終極殺陣」一二三集看。看了以後更加想念法國人濃的不得了的人情味,雖然有點悵然若失,但回憶帶來的卻是嘴角更多的笑意。

Monday, December 06, 2004

野台開唱的票

整理一個已經很久沒用的包包,裡面發現夏天的票根,是圓山矮丘上『野台開唱』。一瞬間那些時光都飛到眼前,夜晚的,搖滾的,伴著星星的,吹著溫暖夏日晚風的,趕場的,摸黑爬坡的,一個樂團聽過一個的,長臂攝影機盤旋著取景的...


以及在那之前另一場盛事:豔陽的、塞著車的、海潮聲的、巧遇旺福的、蘇打綠的,福隆海洋音樂祭。


原來我的夏天會這麼美麗,是因為不停歇串起來的音樂盛會。

Saturday, December 04, 2004

法國人說英文

第一次聽到法國人說英文是在1999年的夏天。當時在英國的小城遊學,寄宿同一家庭的除了我、另一位台灣人、英國上班族外,就是她了,一個名叫 Audry 法國女孩。初見面時她以濃濃的腔調跟我打招呼,一度使我非常震驚:她...知不知道我不會說法文?在一陣目瞪口呆、pardon 又 pardon 後請來寄宿家庭的媽媽,證實原來那濃濃的腔調裡說的居然是英文,而寄宿媽媽不過是幫我英翻英罷了。



後來遇到 Arnaud、Francois、Eric 等出過國、在英語系國家當交換學生的法國人,口音還是有,腔調仍然重,但至少英文流利,溝通沒有問題,而我的英文也比當年的破爛程度有所進步,南腔北調稍微可以聽的懂了。不過還是偶爾有溝通不良的時候。有一次一個法國人說:「He doesn't look EPPY.」媽呀這是什麼鬼,我不斷重複「Eppy? What do you mean EPPY?」他也重複「That man, there, doesn't look EPPY!」你來我往幾回合之後,我突然領悟到,啊,是 HAPPY!是的,法國口音就是容易把「H」這個氣音省略,因而造成溝通不良,雙方都暗自猜想是不是自己的英文不夠好所以無法了解對方。回想在英國的當時我問 Audry 法文的哈囉怎麼講,她回我「阿囉?」差點讓我以為,嗯,跟英文很像嘛。後來才發現她只是重複我的問題,然後把 H 省略沒有發音而已。



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一法國學生大喊「I ATE my professor!」什麼,這還得了,你吃了你的教授?「Yes, I ate him!」憤怒的眼神加上激動的口氣讓人不知所措,一再確認「你真的把教授吃掉了?」之後,發現原來是 H 惹的禍。他只是恨(hate),倒還不至於吃掉(ate)。發音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無怪乎跟法國人說話總難免溝通不良。雖然如此,他們對自己的口音卻頗感得意。「外國女生都覺得帶有法國腔的英文很迷人呢,」不只一個法個男孩這樣對我說。「你呢,你不覺得很可愛嗎?」噯,我只覺得難懂。我老實不客氣的抱怨。



一般總是有傳聞說法國人民族自尊心太強而不屑說英文,然而這究竟是真是假?根據經驗,他們其實是英文程度不好,想說卻開不了口而已。在法國旅行時,有次受邀到一個女孩家晚餐,席間包括她的朋友共六人。他們介紹時說我從台灣來,不會說法文因此請跟我講英文,其中一個人居然問「噢,台灣是說英文的嗎?」之後很努力的想用英文表達,說了一句 「I ARE 布拉布拉...」我微笑著回答之後,其他法國人大剌剌指正「I 的 be 動詞要用 am 好嗎!」他張大了嘴用手捂住,覺得很丟臉的樣子。整個晚餐之間他們都把法英字典放在桌邊,想到要講的話就把單字查出來翻給我看,因為有時候即使他們唸出來,我「什麼?」好幾次還聽不懂。這樣子的情況之下溝通居然沒有大礙,一直聊到晚餐結束、午夜飛車至市中心觀賞完巴黎鐵塔燈光秀為止。



另一個法國朋友 Fabien 英文也不好,剛開始見面總是用單字片語溝通。一群人開車到南法的路上經過美麗的小城市,他用緩慢的英文,嘗試解釋這個城的名字是「熱」的相反。「那是『冷』嗎?」我疑惑的問。「不對不對,是...」他滿頭大汗我卻一知半解,聽半天終於搞懂了,原來相反的不是字義而是拼字順序:Auch 變成 chau,就像 dog 變成 god。「你聽的懂嗎?」Fabien 有點緊張的問。我回答「懂了」,他得意的握拳歡呼,要不是擠在小小的 Peugeot 306 後座,我想他大概會跳起來吧。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紛紛問我「那什麼什麼字的相反是什麼?」非得等我回答出正確的答案,才願意承認 Fabien 真的成功的說出外國人聽得懂的英文了。



法國人不是不願意說英文,在言談中他們也常常表示「很想把英文學好」,只是英文程度普遍不佳,溝通費力、辭不達意又像我們一樣怕丟臉,所以造成世人這樣的誤解吧。有時候他們在說英文遇到不會說的,甚至把法文單字加到句子裡,「像這樣子我們叫做『Frenglish』(French 和 English 兩個字合在一起)。」也曾有法國朋友跟我說,「英文發音對我們來說是很難的,不像你們台灣人可以輕易說的很標準。」什麼,台灣人居然給他這樣子的印象,但我相信台灣人要將英文說的比較沒有腔調,也得經過不小的努力。所以加油吧,我親愛的法國朋友們。

Friday, December 03, 2004

臉頰還是手?

一直到飛機降落在戴高樂機場那刻,我都搞不清楚究竟該如何跟法國人打招呼。那時擠在行李轉盤邊,一邊在各色行李箱中尋找自己的,一邊緊張的想,等一下見到了 Francois 要怎麼辦呢,還是隨便口頭說聲哈囉混過去就可以了?



我會緊張不是沒有道理的。大約五個月前在地球另一端的中正機場,和來台灣玩的法國人 Arnaud 第一次碰面。Arnaud 是嘉伶在新加坡的交換學生同學,在簡單介紹後,他邊說哈囉邊伸出右手來和我握手。我也微笑伸出手的同時,覺得真不可思議,年輕人之間見面居然先握手!從此深深烙下「法國人跟朋友打招呼是很正式滴,記得要握手才禮貌!」這個莫名奇妙的觀念。



所以在戴高樂機場終於領到行李、出關、看到 Francois 就在外面等著之後,我第一眼就盯著他的手,準備在最恰當的時機,流暢優雅的也伸出右手,入境隨俗輕巧握一下。我一步步走近 Francois 直到站定在面前,但他卻一直沒有將手伸出來。噢怎麼辦,看起來好像不是握手,那...我也沒有計畫 B 耶。他的頭用奇怪的角度微微偏著,於是我臨機應變,好朋友式的擁抱 Francois 兩秒鐘,一邊很高興的說「見到你真好,很擔心你不會出現呢。」整個過程太過奇怪又生硬不自然,之後整個上午我腦袋裡不斷的想著:剛剛那樣打招呼,到底對不對?



休息了一下中午到法國 Microsoft 總公司找 Arnaud 和其他人吃飯。Emmanual 在停車場接我們,一見到 Francois 果然兩人都伸出手來,一邊說哈囉一邊握了幾下。我心想,哈哈終於是計畫 A 了吧,於是緊緊盯著 Emmanual 的手。但令人驚訝的事情又來了,他還是沒有伸出來,頭卻也以奇怪的角度,像 Francois 那樣微微偏向一邊。這次我在驚訝之餘完全不知所措,計畫 B 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我之前不認識 Emmanual 呀。呆呆的站著好幾秒後,Emmanual 突然噹一聲想通了什麼,叫著「啊,你還不知道對不對!法國人用貼臉來打招呼...」我恍然大悟,趕緊把臉湊上去,難怪他們的臉都偏向左邊!也就是說在機場時 Francois 意思是要貼臉!原來我完全做錯了,還自以為臨機應變!一定被覺得很奇怪。啊啊啊好丟臉。



但我還是沒有忘記中正機場那一握。當 Arnaud 也出來停車場、與 Francois 握手說哈囉的時候,我用簡直是瞪著的眼光,緊緊注視 Arnaud 的手,心想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但 Arnaud 可是用握手跟我打過招呼的呢,所以應該知道亞洲人是不貼臉的吧?他的手沒動靜,倒是頭又偏向了左邊並且前傾...啊,我的預測仍舊錯誤,為什麼?一下握手一下又貼臉,這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漸漸習慣了貼臉的打招呼方式,此時亞裔法國人 Oliver 到達,看著他跟所有的人握手完,我準備好右臉之際,突然轉頭問其他人:「呃,該怎麼跟她打招呼?」是呀,他貼心的想到我從亞洲來也許不習慣,但此時我已經開始用法國式的貼臉了。



我實在不能理解也無法預測什麼時候該貼臉,什麼時候又該握手,簡直高深莫測到了極點,只好每次在疑惑中快速觀察對方的手與臉來做決定。但結果總是貼臉。有一次終於忍不住提出來問,才發現原來在男生之間是一定握手,但和女生就是貼臉;而女生不論對誰總是貼臉。見面完全握手或是貼臉是種禮貌,如果不這麼做,好像你鄙視這個人而不願意碰觸他一樣。



啊,法國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兩個禮拜之間我不斷的微笑、貼臉、再貼臉,尤其一群人約吃晚餐的時候才是高潮:想像站在門口,和同時到來的七八個人貼左臉,貼右臉,說哈囉;再換一個貼左臉,貼右臉,說哈囉...可忙碌囉。但習慣後離開法國到了新加坡,反而覺得亞洲人打招呼的方式距離很遠、感覺很冷漠,而開始懷念起那些可以天天貼臉的日子...